上市前夜,“十问”快手

更新时间: 2021-02-06 20:11:52 点击数:

手科技距离加冕“短视频上市第一股”,只剩最后一天。

作为一家2011年成立,靠制作GIF动图起家的公司,快手的成长虽然有目共睹,但围绕在这个“准第一股”身上的争议却也从未停止,并随着上市时间披露后,与日放大。

经亿邦动力从行业收集整理10个关键问题,集中如下:

一、后“辛巴时代”的快手该怎么走?

辛巴的号召力之于快手,就如同当年赵本山之于春晚的收视率。2019年辛巴团队的直播带货额是133亿,而快手一整个平台GMV也才400多亿,一个人占据了平台1/3的数额。

作为“快手一哥”,辛巴因“假燕窝事件”被推上舆论风口浪尖,相关机构介入调查。几经周折后,在辛巴主动替品牌方先行赔付6000多万的举措下落下帷幕。

辛巴一碗糖水,全网议论鼎沸,有媒体爆料,快手CEO宿华在内部会议上甚至直言要封杀辛巴。虽然后来快手予以了“辟谣”,然而从“快手封杀辛巴2个月”可以看出,辛巴与快手之间的嫌隙已经很难弥合。在巨量数据下,快手如果没有辛巴“顶流”的支撑,该怎么办?

二、快手该如何突围“老铁文化”?

“只封杀辛巴是不够的,封了辛巴还有‘锅巴’。需要封杀的是在直播中虚假宣传的那些人。”有MCN机构向亿邦动力表示。

据数据显示,在快手促成购买视频内产品的因素竟有12%是为了单纯支持主播,另外还有32%是信任视频或直播主播的推荐。

这一切的怪相源于快手早期独特的“草根基因”。在寻找产品定位的时候,快手没有把流量倾斜给明星、即时通讯等等自带流量的设定,选择了关注普通人的生活。

带着浓浓老铁文化烙印的快手,衍生了类似家族文化、师徒传承的特色。目前,快手公认的有六大家族成为快手的支柱。数据显示,辛巴818、散打家族、716牌家军、驴家班等快手家族拥有粉丝已超过8亿。

过度集中的家族资源造成的平台流量或收入的依赖也是快手不言而喻的隐患。此前就曾有多名快手播主被监管点名封杀。除了话语权的不断增加,家族势力的逐步扩大还会将快手内部领地分割。对此,2019年快手推出“MCN”快成长计划,拿出数百亿流量池对机构创作者进行扶持,至少覆盖MCN机构账号10000个。

根据调查显示,2017年前后是MCN融资元年,但2019年,国内MCN融资金额大幅度下降,相比三年前,总数下滑超过78%,截至2020年7月份,行业内只有15起融资。快手想要从“老铁经济”进一步升级,还需假以时日。

三、快手的“国际梦”要怎么造?

早在2016年,快手就已经开始组建海外团队,并在2017年开始出海之路。

快手在出海的早期阶段,在北美、南美、东南亚、欧洲、俄罗斯、韩国等地区和国家都进行了大规模的市场尝试。与在国内被人称“土味”的快手在海外并非铁板一块,在韩国,快手也采取了“明星引流”的策略,进入韩国市场一个月,下载量一度突破了1000万。

在大规模的试水之后,印度、俄罗斯、巴西、土耳其等成为了当时表现比较好的市场,但因为缺乏比较具有规划的出海战略,随着资源不断的倾斜,导致其它国家和地区逐步被放弃。比如当时的东南亚无论是在基础设施上还是视频内容制作方面都差强人意,市场表现平平以及考虑到东南亚短期也无变现的可能,快手也逐渐减少了对该地区的投入。

四、DAU如何进一步突围?

DAU(日活跃用户数量)增速放缓是路演阶段机构投资人最为担心的问题,也是快手上市后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事实上,快手自去年赞助春晚后就陷入了 DAU增速放缓困境。

快手在 1 月 24 日更新的招股书显示,2020 年前三季度,快手的推广及广告开支高达 191 亿元,支出占比由去年同期的 19.4% 猛增至 47%。但天价营销费用并未给快手换来显著的用户增长,根据最新招股书显示,截至 2020 年 11 月 30 日止十一个月,快手日活和月活分别下降至 2.63 亿和 4.81 亿,快手主站日活仅增长 140 万。

五、短视频“第二”为何先上市?

抖音,一款上线时间晚于快手5年的产品,在2017年3月以前还只是一个专注年轻人15秒音乐短视频的社区,日活仅几十万。而彼时的快手DAU高达4000万,一骑绝尘,并开始在资本市场表现出野心。

快手主攻下沉市场,引入社交观念并寻求向上突破;抖音则切中一二线城市的潮流文化,学习微博运作明星及网红。抖音用了2年的时间扭转竞争格局。2019年6月快手达成2亿DAU,抖音在接下来的7月宣布达成3.2亿DAU。

根据中信证券研报发布的数据显示,短视频行业两强争霸中,从2019年7月开始,抖音超过快手并保持领先1亿左右的月活数据。

六、如何摆脱直播打赏过度“依赖症”?

快手的主要业务有直播服务、线上销售服务、以及其他服务三大业务。其中,直播服务是快手的营收主力。招股书显示,2017年至2020年上半年,直播收入分别为79亿元、186亿元、314亿元及173亿元,分别占总收入的95.3%、91.7%、80.4%及68.5%。

根据招股书,直播中获得的大部分收入来自观众给主播的虚拟礼物打赏,直播收入倚赖用户付费意愿以及直播付费用户数目。快手的月度平均付费用户增幅已由2018年的124.60%降至2019年的72.79%;付费用户平均收入增幅由2018年的4.57%降至2019年的-2.37%,也出现了负增长。

截至2020年6月末,快手的中国应用程序及小程序的平均日活跃用户及平均月活跃用户分別达到了3.02亿及7.76亿。但是,快手的直播月度平均付费用户仅6400万,不足平均月活跃用户的9%。

七、快手为版权花了多少钱?

日前,快手遭遇版权争端。2月1日,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以下简称“音集协”)发出《关于要求快手APP删除一万部涉嫌侵权视频的公告(第一批)》。根据音集协的公告,其对快手未经允许的使用的录音制品数量1.55亿个,涉嫌侵权的主要内容是短视频的背景音乐。

据悉,这并非首次纠纷。快手去年11月发布IPO招股书1天后,音集协即召开维权发布会,直指快手侵犯音乐版权,且不愿意积极解决问题。

中国裁判文书网信息显示,北京快手科技有限公司涉及到的司法案件多达244个,涉及侵权行为的为51个,著作权的20个。另根据快手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1月,快手累计清理违规短视频134771条,累计处置违规直播间121162个,累计关闭账号直播权限6313个,累计处置有效视频类举报100717条,累计处置有效直播类举报31494个,累计封禁用户294571人,黑产账号17037个。

八、如何上下同欲

解决企业文化与价值观问题?

“恕我直言,君有疾在身,不治恐将亡。”2020年6月24日,丽江返回的航班上,快手前50号员工朱蓝天在手机上一口气敲出两千多字,直指快手的内部问题。在下飞机后,他将这篇文章取名《谈谈我司的病》,贴到快手内网。

2020年是朱蓝天加入快手的第5年,从发展早期担任快手Android开发负责人开始至今,朱蓝天见证了这家公司发展壮大的全过程。2017年前,快手一周要上六天班,朝十晚十外还需要常年熬夜,那段时间他只是感觉“忙”,但现在他感到“心累”。

一位接近朱蓝天的人士表示,他(朱蓝天)要离开的想法早已萌生,却被宿华挽留,职业生涯中最长久的关联让他对这家公司的爱大于不满,最终,朱蓝天接下快手杭州分公司管理岗,离开了北京。

信息不透明、公司上下人心浮动、喜欢空降管理者、业务暗中较劲、部门派系林立……朱蓝天在快手内网罗列了上述自己总结的问题。这篇文章被贴到快手内网的问答区后,评论区楼层越盖越高,帖子迅速蹿至榜首,成为引发快手内部全员讨论的热门话题。

九、经营数据何时扭亏为盈?

招股书显示,快手从2017年盈利6.1亿元降至2018年亏损5.2亿元,到2019年盈利6.9亿元,从2019年H1盈利109.5亿元到2020年H1亏损75.7亿元,2018年和2019年还算盈利稳定。

但是,2018年和2020年H1的亏损却让人感到疑惑,尤其在2020年H1营收高达253.2亿元巅峰收入水平下,出现大面积亏损,更新数据显示到11月亏损数额由6月份的75.7亿元增至94亿元。

另外在经营活动现金流金额的披露信息中,快手2020年财务状况同样令人诧异。从净现金流入情况看,2017~2019年经营活动现金净额20.6亿元、18.2亿元均大于同期经营利润,同时也大于经调整后的净利润7.8亿元、1.8亿元、13.4亿元(说明这三年间快手财务和经营状况良好),然而2020年情况反转,H1经营活动现金流出现了17.4亿净流出。

十、敬奉“公平普惠”的快手,如何在头部和长尾之间平衡?

写代码出身的宿华和与他一样喜欢写代码的程一笑,坚持“公平普惠”的价值观,主张社区自由生长。在价值观的驱动下,快手逐渐形成了“老铁江湖”式的私域流量运营模式。在这种运营模式下,直播和电商带货一直是快手对MCN机构一个重要的吸引点。

私域流量模式使得新流量优先向大头部连接,整体形成的新局面符合互联网“幂次分布”的规律,但对中腰部等其他内容创作者而言,则需要花费更多精力与资源投入。

这种情形不仅是快手独有,也是所有互联网平台的共同特征与规律。

快手是试图构建理想社会,但短视频在形成新版图同时,并未打破这一旧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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